牛奶,威士忌与卡诺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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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自当赦免你,正如赦免我自己。这世上的人,无不是在写着自己罪行的焦土上徘徊,然你的善行足以为你指引前行之路。

                                       ——卡诺莎 第三幕

 

有那么几秒,巴基以为他面前的这个斯塔克也要完蛋了。

 

这个惨兮兮像沙包似的被扛了一路的有钱佬紧闭着眼,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巴基不清楚他是昏迷了还是休克了,在凑过去搭他脉搏前他先花了半秒让自己的手不要抖。当他的手指搭在托尼的脖子上时,那人的眼皮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你踩到我的裤角了。”这个家伙虚弱地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巴基回骂了这混蛋一句,但有一半是为了表示喜悦,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妙,他大概要去拥抱这家伙了。

 

“所以,为什么你会在这?我差一点就成功了。”

 

巴基还穿着满大人手下的衣服,但脱下了面罩。这就是你的部下都要遮住脸的坏处了,别人很容易就能混进去。他刚才也在大厅里,于是托尼挨揍和斯蒂夫的回答他都观看了全程,一直到刚才托尼的装置起反应,他才终于找到机会把这个倒霉鬼救下来。

 

“九头蛇有这里的资料,满大人和他们合作。但九头蛇不相信这个合作者,所以秘密调查了他。”他摊开手掌把那个已经被捏碎了小装置展示给托尼看,在把他解下来时,巴基就把这个小玩意拆下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刚才心脏都快停跳了。”

 

托尼颇为艰难地抬起眼过去,自白剂的药效还没过去,喝醉一样的眩晕感还是在他脑中盘旋“你还记得让你恢复记忆的那次吗?宇宙魔方的力量让所有的机械设备都失灵了,那能量却并不是源于另一种能的转化。你听不懂?好吧,有空去和你的小情人一起参加补习班。简单说,那东西能让反应堆变成一个炸弹,能把那个厅夷平。”

 

“而在此之前你已经死透了。”

 

“我早就应该死了。”他喃喃道:“只不过之前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利用我的生命。”

 

巴基转过身不去看他,“今天不是个适合找死的日子,至少我不会同意的,你父亲也不会。”

 

托尼盯了他几秒,闭上眼,然后掺着些苦涩微笑了“这个计划确实是完蛋了,托你的福,在这里把你拖下水,你的小情人也不会放过我。”托尼用擦鼻子的手帕简单包扎了手臂,现在伤口不再流血了,不过好像还是很疼。他们取出了他的内植芯片,方法简单粗暴但很有效。

 

“好消息是像我这样的天才永远都有plan B”他把那个领带夹取下来,从中间打开按下按钮“羡慕吗?你的小男朋友只会送你70年经典老歌唱片”

 

“或许送礼者的原意是让你把那个夹子夹在自己的嘴上。”

 

 

 

信号定位把斯蒂夫带到的是一栋位于郊外的建筑,根据资料显示这里理应已被废弃,可是翻过上了锁的大门之后,全副武装在里面巡逻的守卫给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撂倒了外面几个之后,斯蒂夫贴着墙根听里面的动静探查人数,却发现里面安静地出奇,唯一的声音来源倒是来自他背后。

 

“嘿,Cap,是我。”娜塔莎及时出声停住了他伸向背后盾牌的手。“博士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斯蒂夫点点头,对着一个别在耳边的通讯器说了一句安全“在没有确认情况之前,我们更需要博士的头脑而不是浩克。”

 

“娜塔莎,还有谁和你一起来了?”

 

她检查了夺过来的枪里的子弹,转头冲斯蒂夫笑了一下“巴顿特工以及另一个你想见的人。”

 

 

“你的盔甲还需要多久?”巴基格挡下对方的一记肘击,反身侧踢把那人踢到在门口挡住后面的队伍。“那东西是从西伯利亚飞过来吗?”他的袖子已经完全被扯掉了,露出的金属手臂在灯光下泛着冷色调的光。

 

“耐心点,老兄。路上难免有红灯……”一颗擦着他脑袋飞过的子弹把他后面半句话塞住了,巴基扑过去压低托尼的脑袋把他向角落里拖。

 

 “在你的盔甲没到前,你还是先躲在这里。”巴基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一会儿把他们引出去,出去之后你就把门堵上,这么点时间你的出租车应该已经到了吧。”门外的人马的支援已经到了,但是碍于里面某位杀手的存在,他们暂时还是踌躇着不敢入内。巴基半蹲着躲在掩体后,一手握枪一手支地。托尼看着紧绷住的肌肉,从这个熟悉的人身上觉察出了一股不熟悉的野兽似的杀机。

 

“你自白剂的效力是不是还没完全消失?”巴基突然转过头,问了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托尼点点头。

 

“你有没有原谅我,关于霍华德的那件事?”

 

“你知道答案的。”托尼回答。巴基抬手开枪打碎头顶的灯,把自己的身影和之后的那个笑容一并藏进黑暗里。

 

 

通往大厅有两条路,再确认了各自的通讯器都能正常使用后,斯蒂夫便和娜塔莎他们分为两路。沿着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前进了三分钟,他便看到了散落满地的弹壳和零星溅在墙面上的血迹——他暗暗希望这血不要是属于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待到距离拐弯处还有五米时,他已经能听到前方的交谈声了,大约有五个人,都带着枪。

 

在斯蒂夫考虑完作战方案,放轻脚步声贴着墙根前进时,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能轰穿一面墙的光束跑实在个人标准太过明显,以至于托尼特意停了几秒刻意要让斯蒂夫吓到时,他都很难配合。

 

“Cap,顺路的话一起走。”托尼没把面罩翻下来,斯蒂夫希望不是因为里面那张脸被揍得惨不忍睹。

 

 

他扶着栏杆站在天台边,俯瞰着楼下已经自己已然溃散的人马,那些习惯于慢一步的警方大概也要赶来了吧,他想。一阵风忽的卷起了他衣服的下摆,满大人仰起头,静静注视着停在他面前的托尼斯塔克。

 

“你来的比我想象得更早。”他平静地向对方打招呼,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已悄然出现在他背后的斯蒂夫和急急向他击来的盾牌,但在那武器离他还有半身的距离时,他向后微一扬手,便把盾牌停在了半空中。

 

 

“真不错,我想要邀请的客人都已经来齐了。”他侧过身,像演员在舞台上面对谢幕掌声一样面对着他的敌人们。

 

“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满大人。 ”

 

“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你们认为我是因何而来?只是为了杀掉托尼斯塔克吗?不,我带着警示而来。”他微笑,脸上闪现出一种殉道者似的光芒。“你们是没有护卫的国王,守护着 一堆灰烬的愚者,这里的人从不相信你们,而你们自己也同样已经是千疮百孔。”

 

“有一个男人,他终日躲在他的钢甲中,他称自己为英雄,但我却要说他是个懦夫。有一个士兵,他错过了最应该战斗的时间,在一个不适合他的时代里挥舞着他的武器。哦,看看这是什么?一面盾牌。除了不合时宜的尴尬外,他还能得到什么?”

 

满大人把停在半空的盾牌转手甩到了另一边,托尼没来得及躲开,胸甲被直接击中连带着后退了一步。

 

“我不会忘记我过去的错误,我不会忘记我曾经是怎样一个混蛋以至于给他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我绝不会因为而停滞不前。你只是要为你自己的暴行扯一面高尚的旗帜罢了,满大人,别说的好像自己真成了上帝。”托尼抬手向他发动了攻击,而斯蒂夫趁着满大人闪避的空隙,一个侧滚向前捡起了自己的盾牌,再一次向他掷去。

 

“漂亮的回答。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有自信能说出这种话。”他伸出了戴满戒指的左手,盾牌这一次径直穿过了一个逐渐淡去的幻象,直直打中了对面的墙,又弹回了斯蒂夫手中。

 

满大人逃走了。

 

这场戛然而止的战斗,让他们都有些疑惑,托尼看着空荡荡天台有些发愣,太轻易的成功显然隐藏另一种不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建他的基地?”他说道,并不是为了让人回答,只是为了帮助自己思考“这里离市区太近,也没有足够的信号干扰设施,而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急匆匆地拖着斯蒂夫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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