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米英】Group Bassia I : 黄金湖 CH1

喜欢,马克  PS 现在看到“谢苗”这个名字就想到“切布拉什卡”😄😄😄

喵阿槿:

稍微说一下,这个是长篇,但不是我之前说本来要下半年开的长篇,那个的设定被我忘在德国了现在写不了。。。所以就先忘记它吧。。。


题目之后会解释,相信我,不要被高冷的眉毛语迷惑!




主CP露中,副CP米英,不过这两对儿戏份实际上差不太多。


然后第一部会带亲子分


注意避雷!




另外前三章没有米英出场,


以及,当然还是段子手风+全员HE!








1.


 


死亡是短暂的别离,无需悲伤,


我们终将在天上重聚。


仁慈的父,


请饶恕我们的罪,荣耀终归于您。


愿他安息,


阿门。


 


牧师低缓的声音随濛濛细雨一同飘落于墓园中,无数死亡凝结为一座座纯白石碑,在这里安然沉睡。靠近南边的那一部分墓碑间,静静站立着不少身着黑衣的男女,几把暗色雨伞像花一般悲伤地盛开着。伊万站在这群人的最前面,他是个容貌出众的青年,继承了被视作家族骄傲的淡金发色和墨紫双眸,因为没有打伞,那身昂贵的黑色西装上氤氲出片片水迹。悼词结束,前来送葬的人们纷纷低头默祷,一只被雨水打湿的灰鸽扑棱着翅膀从人群前方飞过,伊万的视线随之左移,扫过身边哀哀低泣的姐姐和脸色苍白的小妹,然后又落回到那崭新的墓碑上。


 


谢苗·谢苗诺维奇·布拉金斯基,他的老父亲正紧闭双目,安详地躺在刻有自己名字的墓碑后,那方黑褐色墓穴是最终的温床,等待着承载永恒的睡眠。


 


伊万仍显青涩的脸上露出一丝伤感,他望着父亲拢在耳边的枯发,和被死亡染成灰白色的苍老面容,最后他望向那双交握在胸前、如树皮般粗糙的大手,它们郑重地握着一只金色怀表,褪色的结婚戒指在手指间隐隐闪烁最后的光芒。伊万微扬起头,深吸了几口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好让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汇集的泪水凝固、退却。永远失去了自己的父亲,这个认知终归会让人难抑悲伤。


 


整理好情绪之后,伊万重新睁开眼睛。墓园里突然变得过分安静,刚刚萦绕在周围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不见了,也再没有鸽子飞过。伊万站在原地左右打量,父亲的老友、同事,自己的姐姐和小妹,在他失神的那几秒间消失得彻彻底底,只留下他和这一望无际的死亡。伊万有些无措地低头望向父亲,老人仍然沉睡,容不得任何打扰。


 


爸爸。伊万听见自己的声音,仿若自无限空旷的地方传来,掀起层层回音。雨势渐大,伊万瑟缩着走到墓穴旁边,试图从唯一留在他身旁的亲人那里得到些温度。


 


我该怎么办,爸爸。


 


那双紧紧闭合的双眼蓦地睁开,和伊万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眸锐利似鹰,已经迈入死亡之境的老人注视着自己的爱子,唇角缓缓上扬,露出诡谲怪异的笑容。伊万僵立在墓边,看着老父亲仪式般地抬起比枯树更苍老的双手,将那曾许诺要赠予独子的金色怀表举向他。


 


爸爸。伊万眼眶湿润,蹲下身,伸出手。


 


老人却敏捷地将怀表覆于掌心之下,收回手臂,褐色泥土凭空出现在墓穴中,将他完整地遮盖,只留头部。伊万双手仿若被冻结在半空,他瞠目结舌地看着父亲朝自己眨眨眼,做了个标准的鬼脸,然后,那熟悉的沙哑声音带着笑意说:


 


埋了都不给你。


 


 


“?!”伊万猛地直起身子,惊恐又迷茫地左看右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房间里,刚才不小心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有些烦躁,抬手把已经乱糟糟的浅金色头发抓得更乱了些,盯着那张铺平在桌上的信纸和一把压在信角的铜黄色钥匙,双眉紧蹙。


 


伊万·布拉金斯基今年22岁,是国立莫斯科大学的一名崭新毕业生,几天前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


 


他的父亲,谢苗·谢苗诺维奇·布拉金斯基是位知名历史学家,在莫斯科国立大学当过几十年教授,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资深顾问。。老布拉金斯基容貌慈祥、风度翩翩、研究上精益求精、教学上从不挂人,在同僚和学生间都有极高威望,除了喜欢拿自家孩子开涮之外,几乎没有缺点。闺女总是爸爸心里的小公主,所以被老教授往死里整的,其实只有身为家里独子的伊万。不过虽然“明枪暗箭”躲了这么多年,但伊万自认他们父子关系实际上还不赖,直到老爹临走给他玩儿了个大的。


 


叹了不知道第多少口气,伊万捏起那张长15厘米、宽6厘米的纸条,举到灯下翻过来又翻回去,最后绝望地扔回到桌子上。那是葬礼之后第二天,父亲指定处理遗产的律师交给他的。


 


那天上午,伊万和姐姐妹妹聚在客厅,听律师先生宣布财产归属。长姐冬妮娅今年也不过25岁,小妹妹娜塔莎才刚满14岁,姐弟三人一向关系和睦,在母亲早逝后又面对父亲的离去,年轻的孩子们并不太关心遗产问题也是理所当然。伊万原本将这当作例行公事,听得心不在焉,直到律师先生拖着长音宣布完冬妮娅和娜塔莎得到的份额。


 


“长姐将继承布拉金斯基教授一亿零五百万存款中的五千两百四十九万九千五百卢布,及这栋建于1900年的三层老宅和所有家具;小妹将同样继承五千两百四十九万九千五百卢布,及位于莫斯科市郊的一座小型农场。”说完,律师先生抬起头,推推眼镜,有些尴尬地看了眼伊万。


 


即使没太注意听,整数加法伊万还是能快速反应的,他不太理解地问道:“五千万加五千万,那不就是差不多全部存款了?”


 


“啊,不是,”律师先生清了清嗓子,逐字念出之后成为伊万梦靥的遗嘱,“次子将继承存款中余下的,一千卢布,和一封信。”


 


屋子里安静了几十秒,直到伊万有些艰难地开口:“就……这样?”


 


律师先生点点头:“就这样。”然后从文件袋中抽出一个粉红色信封,上面还画了个小爱心。


 


伊万打小便自豪于家里男女平等的和谐氛围,虽然老爹对他恶作剧的频率远远高于对冬妮娅和娜塔莎,但他觉得这只是养儿子和养女儿的不同,万万没想到,原来家里有一条潜在的歧视链,他特别正好的位于最底端。而让人绝望的不只是那驾鹤的爹,送走律师先生后,姐姐冬妮娅把伊万叫来书房,攥着裙角扭扭捏捏地说:“万尼亚,那个,你看啊,这房子如今是在姐姐名下了,所以吧,你要继续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房租什么的……”


 


伊万捏着自己粉扑扑的信,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姐姐绝对不是赶你走哦!绝对不是!姐姐也希望能永远和万尼亚住在一起!只是爸……不是,我是说,”冬妮娅脸红得要命,大眼睛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最后说道,“姐姐最近在学中文嘛,中文里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就是说虽然姐姐超级爱你,但是钱的问题……还是要谈一下……你看……”


 


“好了姐姐,我明白了。”伊万故作镇定地打断她,“我应该给你多少钱?”


 


冬妮娅张了张嘴,最后干脆把头一低:“姐姐算你便宜点儿,就……每月八万卢布吧”


 


兜里总共只有一千卢布的可怜小伙儿脸僵成了冰雕。


 


“万尼亚……”见弟弟这副准备卖身就义的模样,冬妮娅不忍心了,“要不,你先欠着?这段时间就帮忙做做家务啦,扫扫花园啦,轰轰鸽子啦……什么的……”


 


从那天起,伊万摇身一变成了家里的免费钟点工,起早贪黑地忙上忙下、忙里忙外。从小便黏他的小妹妹娜塔莎看不下去了,系上小围裙跑来和他一起擦楼梯。伊万感动地看着妹妹,问:“娜塔莎,你是心疼哥哥了吗?”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


 


伊万决定再接再厉:“娜塔莎,那先借哥哥点儿钱好吗?等我找到工作了就还你。”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


 


“………………。”


 


于是,伊万只好继续这种在自己家“寄人篱下”的日子,宛如苦命的灰姑娘,不同的是,欺负灰姑娘的是继母带来的两个姐姐,而“压迫”他的,则是一窝生的亲姐亲妹。




趁着白天干活,伊万用那把钥匙试了房子里每一扇门和每一个柜子,却毫无成果。晚上他便躲在屋里,反复研究信封里的另一份遗产。但那封短信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老爹正扒在云彩边上冲自己坏笑。


     


万尼亚,


亲族迂腐,爱人难忠,此二者皆不可信。要找到真正的容身之处,你成年了,务必牢记这点。


                            爱你的爸爸。




您已经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亲情险恶,何必再白纸黑字写一遍给我呢?!伊万悲愤地想。


 


 


这天,修补完篱笆的伊万拍掉身上的土,第八次去找姐姐交涉。冬妮娅正在厨房给弟弟妹妹烤甜饼,见伊万进来,吓得差点儿扔了面粉。


 


“姐姐,我们谈一谈。”


 


“万尼亚,这、这么突然啊……”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是吧?”


 


“我不太清楚……”


 


伊万决定打感情牌,他凑上去挽住冬妮娅的胳膊:“姐姐,从小你就对我最好了。”


 


“有、有吗?”


 


“你看,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以后我们三个人要相依为命。”


 


“嗯……是这样没错……”


 


“姐姐,”伊万把头搭到冬妮娅肩上,小声说,“你不要赶我走,行吗?”


 


“我……”冬妮娅转身抱住他,伸手一下下顺着他的毛,就当伊万暗喜苦肉计成功之时,听到姐姐略微颤抖的声音,“万尼亚,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是我最近又学了句中文,叫‘亲是亲,财是财’,就是说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弟弟,可这和房租没关系……”




“……姐姐,中文里有没有形容家人之间要互相帮助的话?”




“我还没学到……”


 


中国人怎么这么讨厌?!伊万暗骂。


 


冬妮娅眼含泪光地放开他:“所以万尼亚,麻烦你去花园除除草吧。”




 


俗话说,上帝给你锁上门的同时,会给你送来一个开锁匠,就当伊万边嗡嗡嗡推除草机边在心里诋毁邻邦人民的时候,花园门口传来一声呼唤:“嘿,小帅哥!”


 


正从第十二个角度谴责中国人的伊万抬头望过去,看见有个年轻男人站在花园外,笑盈盈地望着他。那人个子不高,身形清瘦,一头柔顺黑发被系起来搭在左肩,清秀俊朗的五官是典型亚洲人长相。伊万咬了下舌头,他擦着汗走过去,安慰自己亚洲国家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




“你好,”男人隔着篱笆向他伸出手,用流利的俄语说道,“我叫王耀,是布拉金斯基教授的朋友,中国人。”


 


伊万崴了一下,赶紧抓住对方的手,红着脸握住:“你、你好!”


 


王耀歪头看向院门:“嗯,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请进……”伊万有些狼狈地拉开木门,侧身把这位陌生客人让进来。


 


“谢谢,”王耀站定在他面前,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问,“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教授的儿子,伊万?”


 


“你知道我?”终于恢复镇定的伊万疑惑地望着他,“刚刚王先生说是家父的朋友,请问你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吗?”


 


“不不,我并没有那个荣幸成为令尊正式的学生,只是在专业问题上很聊得来而已,算半个弟子吧。”说完,王耀敛起笑容,神情肃穆地继续道,“因为有些事情耽误了,没能来参加教授的葬礼,很抱歉。”


 


伊万摇摇头,这个礼数周到又举止自然的年轻人让他不由得心生好感,忍不住想要亲近:“没关系的,父亲他一向对这些事情无所谓,您能大老远赶来,这份心意已经很让我们感激了。”


 


王耀重新微笑起来,正要说话,却被阳台上传来的稚嫩童声打断,娜塔莎正踮着脚趴在那里,探头喊道:“哥哥,姐姐说让把客人请进屋!”


 


伊万应下,带着王耀走向门廊,准备推门时却被从后面拉住了手臂。伊万不明所以地回头,正好对上黑发青年凑近的脸,他发现那人的眼睛是非常美丽的琥珀色。王耀却没注意他的呆滞,欠身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伊万,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伊万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位素不相识的东方人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块怀表,那东西他再熟悉不过。


 


钱、房子、农庄都可以不往心里去,但这块表!打他五岁起!老头儿就反复洗脑说等他长大要送给他!没有姐姐妹妹受宠也就罢了,现在连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忘年交都不如!


 


伊万十分后悔当年没去做一下亲子鉴定。


 


“对,帮你。”王耀似乎没看到大男孩心如死灰的表情,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睛笑弯起来,在伊万愈发震惊的目光中问道,“你是不是从你父亲那里,得到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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